從曹崇恩的《同仇敵愾》紀念抗戰勝利彫塑像談起…..
文 : 韋 然
我認識中國國寶級的雕塑家曹崇恩教授的經過,真是有點搞笑和超滑稽的。
那一年,我為一報社到廣州番禺採訪一個文化創意藝術的項目。
上廣州,當然就是搭直通車是最方便的。
這一個早上,我正常的搭了「阿爺車」上廣州。也許大家不清楚直通車是有兩款的。一款是由 MTR 管理,是雙層的,是港鐵車,而另一款是由國內經營的,俗稱「阿爺車」。
雖云直通車,但有部份車子,是會在東莞站落客和上客。以前,阿爺車比較殘舊,但近年來阿爺車早以翻新,而車位也較寬廠,還有免費、但永遠上不到免費Wifi,每個座位還有插頭,方便旅客為手機充電。
那一回,我上車後,我鄰座的座位一直空著,讓我可以一個人霸兩個位,靜靜的由紅磡坐到東莞。
但,車子在東莞停下來之後,竟然有一位滿身泥寧的老伯,拿著票子找座位。這些老者精神不錯,滿頭白髮,眼目有神,看年代,應有七十多歲了。我看到這老人家在找座位,就問這老伯我可不可以幫他。
他把票子讓我一看,發覺他的票子編號,就是我隔離的座位。老伯伯很客氣的說他對工作完,是粗人一個,未及換衫就要趕搭車,希望我不介意。
我對這位老伯說工作不分貴賤,請他不要介懷。當時我心想,中國的粗人,怎麼會那麼有禮貌的呢 !
坐下來,老伯伯就取出了一本畫冊默默的看,跟住,還取了張紙寫字,畫草圖,當鄰位的我是不存在似的。
我一看見他寫的字,就嚇得呆了,忍不住的向這伯伯說 : 「你寫的字好靚啊 !」這老伯伯笑笑的說 : 「我是粗人一個,寫得不好啊 ! 」。
「伯伯,你寫的字,實在太好了,你應是文化人啊 !」。
一聲讚美,竟展開了我和這老先生近十多年的交情。
在半小時的車程中,和老伯有傾有講。在交談之下,才知道這老先生是從事雕塑的。
到廣州下車後,他問我要到那兒去,我告訴他要前往番禺的白宮酒店,採訪一個文藝演出。
「順路啊 ! 不如我們一同搭車好啊 ! 」心想,這老伯也懂得慳錢之道,一同打的,的確可以慳番好多。於是我說好啊 ! 由廣州東站前住番禺,要六十多元,如果由兩個人share, 相當求之不得。
於是,我和這老伯就同坐的士起程。在途中,老伯問我沒有興趣去看看他工作的地方。我見到時間尚早,於是說好。就這樣,老伯伯請的士司機把車子開到廣州的雕塑園。
我到了這雕塑園後,這老伯伯才向我表露身份,他就是曹崇恩教授 ,也就是廣州雕塑園的主人。
一進入這雕塑園,就像如走進大觀園,看到眾多精工的藝術雕塑品,看得我口定目呆,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這一回上廣州,本來只是採訪在白宮演出的歌手,想不到多採訪了鼎鼎大名的曹教授,確是意外。
我和曹教授也仿像很有緣,其後我到澳門工幹,竟又可以在澳門新馬路上和曹教授相遇,真巧。
其後,曹教授每一次來港,都會找一些時間茶敘。上一個星期六,我又與曹教授和他的家人、黃永玉兒媳等茶敘。
這一次見面,收獲很大,而我又再一次先睹了曹教授的新作。曹教授今年雖然已是八十二高齡,但他的創作力,絲毫不減。
最近,他為了紀念抗日戰爭70周年創作了一個《同仇敵愾》的雕塑像,寓意深刻,形像十分生動,以《步搶加小米》,一個戴鋼盔、手持卡賓槍的國民黨士兵和一個身背大刀、腳裹草鞋的八路軍兵、新四軍戰士手合作,勇踏日寇。 對我們這一些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朋友來說,感覺是比不上一個當年是小孩子的曹教授,多次在日軍的炮火中逃難,看著親友、看著自己的同胞在日軍的炮火中死去的悲傷。
八年抗戰,國民黨正面抗日,犧牲巨大,個個視死如歸,誓不低頭,八路軍、新四軍同樣勇敢的和日軍浴血相戰,草鞋大刀,鬥志鬥勇,寧死不降,國共兩黨在大敵當前,同仇敵愾,這是鐵一般的史實。可惜,我們年青的一代,在香港去中國化的教育政策下和觀念下,學習中國歷史,早已被魔鬼化,不讀中國史,根本不知中國這近幾百年來,受過了多少苦難。
宋朝亡於元,明朝又亡於清,抗戰勝利後,兩黨相爭,國民黨敗走台灣,中國苦難依舊沒有離去,反之,三反五反、大躍進、文化大革命,一個運動比一個運動悲慘。
幸好天不滅中國,今天中國在劫後重生。其實,我們作為中國人,關懷自己的國家,批抨不合理的事情,盼望中國改進,也應該可以吧 ! 曹教授說他在小時候,在故鄉廣西欽州靈山有兩次走難的經歷。一次,父親用穀籮挑著他走,一次在趕牛時親眼看到日本戰機低飛轟平民百姓。對日本侵華,極為痛恨。在紀念抗戰勝利70年勝利,創作了這一個雕塑,以史為鑑,也見証歷史。 /
閱讀(3909) 網誌分類: 生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