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區》的羊腦漢堡

「國內沒有歐美式的連鎖快餐店，又因禁酒令下沒有酒吧、夜店，而這店營業時間特長，食物份量又誇張，是城內年輕人最喜歡聚首的地方。」大學副教授阿里笑着帶我們走進門外懸掛了大紅綠霓虹燈的食店。
那年我被邀到伊朗著名大學講學。到達大學城已是深夜時份，幸好城內加油站和那所名叫「紅燈區」的食店還在營業。店外停泊了多部電單車，有二十多個手拿汽水、吃着食物，或正在吸煙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聚首談天，女的都穿戴顏色繽紛的頭巾。我們走進沒有窗戶，像個大鐵鋼櫃一樣的室內。那店天花、地板和牆身都是用工業的鋁鋼板打造。除了食爐、用具和收費枱外，只有數張企枱，並沒有客用座位供應。開放式廚房內可見年輕廚師們忙碌地把大而厚的肉排燒製，而在火爐旁還堆着不知名的內臟食材。阿里解說着牆上用波斯語所寫、當天可供選擇的餐單，而最特別的要算是那款「羊腦漢堡」。
「因體積小，一隻羊腦袋剛好夾在一對漢堡包內！這款漢堡是考試周學生的至愛！」凌老師聽了阿里解說後再問：「那『半生熟』和『全熟』有甚麽分別？」
剛巧一對情侶正前來領取食物，阿里跟他們說了幾句後，那女的把食物包紙打開。原來他們正點了一份「半生熟」的。阿里再解釋：「半生熟的口感像奶凍或軟芝士，而全熟的就像中國的硬豆腐一樣吧！」富有冒險精神的凌老師於是要了一客「半生熟」的。而不能承受羊羶味的我，只點了一客牛漢堡（但最少份量也是十二安士！）、薯條和當地無添加、用了十個鮮檸檬所製作的檸檬特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