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大的緣
老遠已經看到有一位小妹妹在石階上等候要領我到文物館,天氣熱,遲到了,難為她。雖非中文大學畢業,但與中大有一段不能忘滅的緣,對中大校園那份熟悉的感覺從未消減,所以老朋友邀請到中大文物館觀賞任伯年人物畫特展,毋須提示已懂得將車泊在「百萬大道」附近。
為撰寫歐洲庶民美食一書四處奔走,接到邀請時才想起原來已「闊別」中大校園兩年有多。當然一口應允,除了想回味那段緣之外,還因為可認真認識這位影響近代中國畫風的晚清畫家傑作。
談到近代中國畫,不能沒有任伯年,而不了解畫壇的人近日也聽到任伯年的名字,因為月前在佳士得香港拍賣會預展,估價二百五十萬元的任伯年畫作「花鳥四屏」其中一幅,被小孩子撕掉下半截,成為在沸沸揚揚社會紛爭大新聞的花邊報道。
任伯年是中國畫壇重要人物,無論在技法和題材方面,任伯年的多才多藝可謂幾代以來都無人能及,更難得他不曲高和寡,是一位能做到雅俗共賞的大師。
走進展館,第一眼便被徐悲鴻所繪的任伯年畫像吸引。徐悲鴻出生之年是任伯年逝世之日,有些技法現出任伯年風格的痕迹,他以任伯年兒子交來的父親一幀黑白照作藍本,以光影技法用顏彩把任伯年的風采重現人前,據說神韻十足,見畫如見真人。
看任伯年的畫,即使只看一幅,也目不暇給,因為儘管只是寥寥數筆,但意涵之豐富,技法的多樣化,令觀賞者引起非常多聯想,而且很多時會思考作者的意圖和對畫中人和物的判斷。
在展館內大半小時,意猶未盡,只是主人家安排了飯局,得轉到崇基教職員餐廳。又問懂不懂路,其實去崇基的路更加熟,歲月流轉,沿山坡下去所見的一草一木,彷彿返到從前,那家在教堂前的餐廳,外貌沒多大改變,但多年來已不知換了多少位經營者,聽說如今的承辦商是剛接手的。
一頓飯未必能判定水準,但一碟櫻花蝦肉鬆炒飯的確做得不錯(見圖),近來本要勒緊小肚腩,也禁不住多添一碗飯。只是,味道再好,始終不及那一段中大之緣更值得回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