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離時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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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知道自己快要離別時,你會怎樣處理呢?部分人會選擇接受現實,因為他們知道,有些事是人力不能改變的,當要來臨的時候,不如坦然面對,令自己及身邊的親友好過一點。
馬先生在三、四年前移民澳洲,享受彼邦寧靜的生活,而子女都在香港工作。在二○○七年尾,馬先生被診斷出患有肝癌,在確診時腫瘤已爆裂及出血,引致馬先生的腹部出現疼痛,當時醫生為他進行手術,但只能達致止血效果。因為原發肝癌在澳洲不是很常見,所以醫生告訴馬先生,說沒有甚麼可以再做的了。馬先生的子女得知這個消息後,告知爸爸香港治療原發肝癌是世界聞名的,並勸他回港接受醫治,馬先生聽後便急忙回港找醫生。臨牀腫瘤科醫生為馬先生進行檢查及看過最新的電腦掃描菲林後,發現他的肝腫瘤的體積已增加了很多,腹部腫脹,腫瘤亦已影響了左右兩邊肝臟,門靜脈亦出現栓塞。在這個情況下,已不能利用手術治療,就算連局部化療,或經導管動脈化學藥物栓塞術(TACE,Transcatheter Arterial Chemoembolization,把局部血管栓塞,將腫瘤餓死)的治療方法都不能進行。馬先生聽後心情平靜地想,這不是跟澳洲的醫生的說法一樣嗎?此時,醫生跟他說還有兩個方法治療,便是化療配合抗血管增生的標靶藥物,以及一隻專門針對肝腫瘤的口服標靶藥物。最好的治療方案是先後使用這兩種藥物組合,先用化療盡量將腫瘤縮小,再利用口服標靶治療藥物控制腫瘤。
馬先生決定接受醫生的建議,並開始化療,頭三個月腫瘤縮小的情況令人滿意,但後來腫瘤出現抗藥性,並有輕微脹大的迹象,於是醫生便安排口服標靶藥物的療程,半年過去,腫瘤一直受到控制;不幸的是,在二○○八年尾腫瘤又再有脹大的迹象,醫生於是為馬先生配方口服標靶藥及口服化療藥物。如是者腫瘤又受控制了半年,但後來,腫瘤又開始出現抗藥性,這時醫生開始再轉換化療藥物組合,以控制腫瘤。在這一年多的期間,當每次轉藥時,馬先生便對醫生說:「自從有了這個腫瘤後,心裏已知道不能完全根治它,亦已作了最壞打算,就是終會有一天,腫瘤不再受藥物控制。但我心裏很感恩,因為在澳洲的時候,醫生雖然說沒有得醫,但回港後至今,腫瘤卻能受到控制,這些跟家人同聚一起的時間,都好像是賺回來的了。」在最近的日子裏,馬先生又對醫生說:「多謝你盡力醫治我,但若果有一天,發現腫瘤不再受藥物控制的時候,請你告訴我,就算我要離去,最重要是不會辛苦地走。」
後來,醫生在轉換了兩次口服及靜脈注射化療藥物的組合後,腫瘤開始不受控制了,這時,醫生跟馬先生都知道,藥物開始不能有效地控制腫瘤了。於是,馬先生決定跟家人去旅行,但在回港後他的肚開始出現脹痛,一、兩個星期後更需入院,這時他的肝功能很差,而且出現黃疸的問題,馬先生的家人說要想辦法令馬先生出院,亦不想他吃這麼多的止痛藥。馬先生沉思後,跟家人說:「我從一開始便知道,終有一天腫瘤會不受控制,而我亦要求醫生,不要令我受痛苦,你們對我的關懷,我是明白的,但人總有離去的一天,要別離時,就讓我離別吧!」
這時醫生跟馬生的家人商量,會利用止痛藥及其他藥物,盡力不令馬先生受痛苦,而馬先生在一天中,可能有一、兩小時清醒可與家人談話,其他的時間便會昏睡。在開始的時候,馬先生的家人不願意,但後來為了順應馬先生的意願,便接受了醫生的安排,使用大劑量的止痛藥,在隨後的五六天,馬先生大部分時間都是舒服地睡覺,跟着不久,在家人的陪伴下,安詳的離去了。
如對健康有任何疑問,應立即尋求專業意見以免耽誤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