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炙」手可熱
拉開「炙」的趟門,眼前最突出的影像是那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廚師,是店子不大,也是因為廚師傑哥的體形稍胖。一人之店,最多只招呼十位客人,很似日本家庭式料理小店的格局。
大坑縱橫的小街內有很多食肆,沒有疫情的日子午市晚市都很熱鬧,但始終比較熟悉最邊緣的新村街,只因開在古老建築之內的Sonne CAD咖啡屋。老闆是專業咖啡師,難得曾從事咖啡豆業務,對世界各地咖啡豆的品質和風味瞭如指掌,也有入貨門路,所以這裏是探索咖啡口味的好地方。在幽雅的屋子內,看着他沖泡,細味每一口啡韻,總能將一天的煩惱拋到九霄雲外。

每次來新村街便只往咖啡屋去,沒留意「炙」,直至日前老友齊哥包下小店與家人共聚,叫我叨陪末座,才知道街頭有這家鐵板燒,更沒想到小店由一個肥哥哥一手一腳打理,我懷疑若不預先訂座及查問有沒有人包場,即興而來可能不得其門而入。在日本,民間小店很多,有些甚至只能同時招呼五、六人,但香港地租金貴到飛起,每輪只能坐十個八個客人,維皮可不容易。
一眼看到水缸內有幾隻生猛龍蝦,已經吞了幾啖口水。的確,享受鐵板燒而不吃龍蝦、和牛和炒飯,不如不吃。只見傑師傅首先炮製蒸蛋,蒸好蛋,拿出海膽來不意外,但再拿出一盒綠得晶瑩的小顆粒出來,卻一時猜不準是甚麼。「飛魚子。」傑師傅說飛魚子有紅、橙、黑和綠。是我少見多怪,事實上他把綠色飛魚子放到蛋內,色彩配搭得賞心悅目(見圖)。
那幾隻龍蝦真的走唔甩,蝦肉在鐵板上燒出陣陣鮮香氣味,而蝦頭當然是煮麵豉湯,齊哥一口灌下兩碗,我當然也不甘後人,他將鍋內的餘湯打包帶走前,悄悄添吃一碗。其實,連最後的炒飯也想添食,奈何飯煲內已沒飯可炒,不能「安哥」。
傑哥年紀不大,氣定神閒,執起兩柄鐵鏟,沒有花巧的擺門面功夫,只是用心在鐵板上,所以要看雜耍,是去錯地方了,這裏是吃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