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峰波情未了結局篇
二○○○年正月十二日的大清早,我家的電話響個不停,提起電話,只聽到阿AW(父親的泰傭)大聲地跟我說:「老爺瞓到硬咗!」我用最快的速度梳洗,趕到北帝街—父親的住所,父親穿上了他以前一直最鍾意的黑色絲棉衣、棉衣褲,睡在床口,連那隻受傷眼睛也閉緊了。(一向那隻眼睛都是開着睡覺的,所以,父親經常要用眼藥水和用清水洗滌)兩隻手一前一後地指向天空,手指是花旦慣用的蓮花棒子。我上前用手摸父親的臉,是冷冷的,以為可以把他的雙手拖下來,誰知道,父親的姿勢是我們不能去幫助改變。直至到了殯儀館後,專業化妝師為父親裝扮時,才能令到父親安詳,自然地睡好。
父親無聲無息地離去,也沒有留下甚麼吩咐,弟妹們好幾個也住在外國,他們亦即辦理手續回來。父親可以說得上是風光大葬,有高媽子在場,亦有蓮姨(紫羅蓮)的協助,「馮峰生命之旅」一切順利完成,父親的骨灰也能安放到華人基督教墳場。
二○一九年是粉菊花師傅冥壽一百歲,二公主沈芝華突回港,邀請公主們出席紀念宴,日期未到之前,我們接受了五公主薛家燕的訪問,閒聊間,原來父親已逝世二十年了,時間真是過得這樣快?
父親去世前五年,曾交給我他的手抄本、食本、甜品本,我還未有動用過。薛家燕提醒我,應該去完成父親的心意:「出一本書吧!」我自問哪有寫這文章的本事!後來,薛家燕介紹我與《東周刊》黃先生商談,給我一個專欄,讓我能把父親的故事刊登,執筆又得到徐姐(徐蓉蓉)慷慨幫助,負責整理好文稿,還有一位《東周刊》的梁先生,經過十個月,我們剛完成了《峰波情未了》。剛巧今年碰上恐怖的疫情,感謝三位朋友仗義和我並肩而行,達成了父親遺留下來的囑咐!
二○二○年着實是非常艱難的日子,我仍有這個福運,當然,除了出版的《東周刊》之外,應該感謝各位支持我們的讀者,藉專欄版《峰波情未了》的一頁篇幅,容許我坦誠地講一句:「誰可憑一己氣力與困境打仗?只因沿途有你,我才可安穩!」祝各位有更好的未來!
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父親(前左一)與我親母(前左三)罕有合照。

有蓮姨(紫羅蓮)協助,父親的骨灰能安放到華人基督教墳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