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社區教堂
中心每晚約有九百多人投宿,下雨或寒冷的日子更是高峰期,可達一千二百人。人口密度雖高但秩序大致良好,留宿者都是晚上六時走到這裏早上七時離去。一半是經歷戰火、非法無證居留人士。這社區雖然治安不好,日間還常有打鬧、縱火甚至槍戰,唯獨是這社區中心從沒有被牽連,地區人士還常捐日常用品給入住中心的婦孺。」貝沙帶着我參觀。
在南非約翰內斯堡市內樓高六層的社區中心入口大堂電梯旁是一間簡陋的社區診所,二樓是基督教教堂,牧師把固定的木櫈都全拆除以便留宿者居住。三樓甫出電梯便會見到上了鐵閘的辦公室,四至六樓是公眾活動中心。
「這也是區內唯一提供免費肺結核治療的診所。」貝沙帶我走到診所的登記枱旁,面前是一個乖巧、能說流利英語五歲大的小男孩。男童把一張樣本病歷表交給我,貝沙繼續道:「除了年齡、性別、求診原因和治療方案,為了保護病人私隱和身份,登記都是不記名的,又因為診所不保留病歷,義工們每次也要重新填寫再給病人帶走,期望會帶回來。」那是手機、互聯網絡還沒有普及的年代,流動人士身份證明及病歷等都只能隨身攜帶。而診所雖提供六個月無間斷的肺結核治療,但大部分病者都會中途放棄,據說最有決心往往是當了母親的患者。
貝沙感慨地望着小男孩續說:「這孩子在診所出生。十五歲的母親為了逃避戰火,冒着一切危險跑到南非,途上不幸染上了肺結核及愛滋病,他那虛弱的母親生下他去世前,在神壇前抱着他求神父收養他的情境,還歷歷在目。」